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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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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初四晚上,席靜提前回來。

氣色好了很多,雙眼還是很紅,布滿血絲。

開學時間是二月六號,沈宴寧一直在家裏待著。

在家的這些時間,席靜似乎心情好很多,不怎麽給沈宴寧找事,她一天天晚出晚歸的。

臨近開學,沈申還給沈宴寧送了一回開學的文具,帶著她出去吃了一會飯,沈申中途接了通電話,說讓沈宴寧自己吃完,他已經買單了。

沈宴寧吃完飯出了飯店,在門口看到了劉若橙和鄧志桐,看到他們上車揚長而去。

她在路邊找了個長椅,她自己是有些不舒服,她不怎麽能吃辣,這頓飯沒有幾個清淡的,沈申覺得過年沒請上吃飯,總得請沈宴寧吃一頓。

沈宴寧找了時間把衣服還給周陸嘉,並且說洗的很幹凈。

周陸嘉接過袋子道謝。

沈宴寧說應該是她說這聲謝謝的。

-

開學一個月,學校組織了春季運動會。

體委發了單子讓班裏的填,報名人數少得可憐,老師便采取強制來報名。

最後等號碼布發下來的時候,姜末在名單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對照看了一眼,看到是四百米接力,她松了一口氣,下手不算太狠。

這邊的談景就沒這麽幸運了,老班看他一天活潑好動的,跑步也自然沒有問題,去找了名單,老班狠心給他報了個四千米。

崇昔操場大,一圈是八百米,需要跑四圈,在最後半圈要沖刺。

於是在新的一年,談景說出了新年的第一句“靠”。

春運從周一開始停課四天舉辦。

各自領到號碼布,沈宴寧看了眼名單,她是八百米。

八百米輕輕松松,沈宴寧初中體側不算很好,時間一般控制在三分十幾秒。

幾人中午吃飯問周陸嘉選的什麽,姜末光顧著看自己的,也沒看到周陸嘉選了什麽。

最後大家在觀眾席上面看到了周陸嘉,他應該是讀開幕儀式的。

談景撇嘴說早知道他也去當開幕儀式主持人了。

明明當時讓他去的時候他自己不去。

春運會一般開始都會有幾個節目。

裏面的開場舞是啦啦操,雖冬天已經過去,女生們穿著單薄的短裙,一跳完趕緊到後臺穿上厚衣服。

啦啦隊裏面有徐宣蔓,談景站在人群中看了眼啦啦操,那一晚的回憶又讓他想起,並不是煙火會那次女生在他臉上留下的吻,而是在前天的白天,徐宣蔓把他約出來。

他們在一家咖啡點碰面,談景不喜歡這種味道,他點了份比較甜的,喝了第一口他就不喜歡這個味道。

徐宣蔓先是對她那天的行為道歉,徐宣蔓說她那天太高興了,有點太得意忘形了。

她拿著吸管喝了口咖啡,眨了眨眼:“你不喜歡這個這個嗎?”

談景實話實說,他說他比較喜歡甜一點的東西,一進來就問道咖啡豆的味道他皺眉的樣子徐宣蔓看到了。

“所以呢,新的一年到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徐宣蔓這樣說,她其實也知道談景會拒絕,既然出來了,她就想問一問。

“抱歉。”

說完,徐宣蔓緩緩笑起,眼睛像月牙彎起,站在人群中,一眼能看到的就是徐宣蔓,談景說。

徐宣蔓問,在人群中一眼能看到我你都不喜歡我?我是不夠漂亮?

談景說不是。

徐宣蔓也不追究,她說,做不了男女朋友就當朋友,難不成還嫌朋友多?

談景說可以可以。

出了門他松了口氣,做朋友這種在各種電影電視劇裏面都有看到過,哪有女性的朋友,像他和姜末,他和徐宣蔓,是絕對不可以的。

徐宣蔓看到他後還熱情地招手,談景也朝她招了招手。

姜末拉著沈宴寧去廁所,她說可吵聽他們說話又是從第一項到十幾項,光是站著腳就夠疼了。

說著,姜末掏出手機,打開企鵝和別人聊天。

這麽多天的聊天,她和那個人已經聊成了大火花,姜末問沈宴寧有沒有企鵝號,沈宴寧說她之前有一個,但是忘記賬號了。

手機一會來一條短信,一會來一條短信。

沈宴寧歪頭看了眼屏幕,這小姑娘是誰都不給看,一有人看她屏幕就換界面。

“網友?”

姜末搖頭晃腦道:“不算是,”

什麽叫不算是?

姜末說是匹配到的,同校的同學,是高二的。

她自己沒事幹就玩了個匹配,聽很多人說匹配裏面的人都很變態,如果匹配惡心猥瑣大叔,反手一個舉報。

姜末剛匹配到,點開資料卡看到學校寫的就是崇高,聊了一段時間後發現是高二的學長。

據說在今天打算“面基”。

沈宴寧說這算什麽奔現,做多算見校友。

對方暗號是下午的扔標桿,他的號碼布是“310”,只要看到這個說一句“崇昔第一”,就算是對上暗號了。

早上開幕式完,下午才真的算是正式的開始。

開幕式開完,老師組織著拔河,一般都是老師和校領導之前的“較量”,老師不敢用力拉,領導又不能顯得知道老師放水不拉,平時有私人恩怨的,就在這裏一決高下了。

哨聲一響,都各自往兩邊拉。

一個個鉚足幹勁,各自僵持不下。

後半段臉部憋紅了。

姜末拉著沈宴寧到處亂轉,現在小賣部開始賣冰棍了,立春後的第一個冰棍吃下肯定很有意義。

和沈宴寧逛小賣部和徐宣蔓撞見了,姜末都不想和她打招呼,一想到那天晚上徐宣蔓發瘋,她就渾身打哆嗦。

“hi,這麽巧?”

姜末本來臉很黑,她給自己打招呼又變回來和她熱情打招呼,她說完自己還在心裏吐了一口。

吃完冰棍和沈宴寧說的一樣,是肯定會咳嗽的。她扔了冰棍,下一秒就咳起來了。

這時有一個男生從她身邊那走過,姜末瞄了一眼,正是“310”。

她試探性地對著他的背影說了句:“崇昔第一?”

果然,那個男生停下腳步,然後回頭。

“符號#?”

“是我。”

交接儀式一樣,姜末說:“你比照片帥。”

男生說她比照片好看。

姜末沒好意思說她只是客氣客氣這麽說的。

“話說,你叫什麽?”

在操場外面站著,沈宴寧找了個接口離開,不想打擾他們面基,隨便找了地方晃悠。

上下樓梯,她上樓和下樓的鄧志桐碰到。

沈宴寧渾身不舒服,加快腳步離開。

今天天氣異常的好,艷陽高照。

樓道的人很少,很多班級已經把班裏的凳子往門口搬,他們班不著急,下午提前下樓就行。

沈宴寧趴在窗口掏出手機。

春運會不用收手機,這幾天不僅可以看手機還可以停課。

周陸嘉拿著稿子走上樓,拐了一個彎看到沈宴寧趴在窗口吹風。

他走近,把一塊面包放在窗臺邊上。

“哪來的?”

“人家送的。”

周陸嘉問她的號碼是多少,沈宴寧掏出疊成方塊的號碼布展開給周陸嘉看。

“140”

她是第一波上去的人。

周陸嘉伸出手,沈宴寧把號碼布放在他手上,看他搖了搖頭,沈宴寧把面包放在號碼布上面。

“面包給你。”

他把面包重新放回窗臺上:“就是給你的,還給我幹什麽。”

“那你要什麽?”

他看了兩眼號碼布示意她,沈宴寧在原地卡殼了半秒,又掏出發的四個別針。

周陸嘉點了點頭讓她轉過去,自己給她別上號碼布。

沈宴寧忙說姜末可以幫她別上,正說著,伸手要去拿他手上的號碼布,周陸嘉一笑,舉起胳膊。

本來個子就不高,現在東西還被舉在半空中了,這更拿不到了。

“幹嘛?”

周陸嘉輕輕挑眉:“幫你別上。”

沈宴寧好說歹說號碼布都沒回到自己手上,無奈她嘆了口氣,轉過身體。

“這就對了,我給你別和她跟你別的差別大嗎?”

女生搖頭,低馬尾後腦掃來掃去,看上去沈宴寧的頭發很軟很細,周陸嘉不再多看,迅速把號碼布給她別好。

感覺到沒動靜了,沈宴寧正要轉過身體,周陸嘉讓她先別轉,號碼布歪了。

猶豫半晌,周陸嘉拖住沈宴寧的發尾:“拿一下頭發,擋住了。”

沈宴寧答應:“好。”

把頭發遞給沈宴寧,周陸嘉把三個別針取下,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確定後他才把剩下的別針重新別上。

他很細心,每次都會問沈宴寧有沒有紮到她,即使沈宴寧說現在穿的不是很薄,是不會紮到自己的。

“不會紮到的,我穿的厚。”

“嗯。”

重新調整完,沈宴寧松開握住馬尾的手,周陸嘉又整了整號碼布,壞心思又來,他輕輕拽了拽沈宴寧的發尾。

這種做壞事還在人前的沈宴寧是第一次見,她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我說,周陸嘉我都看到了哦。”

她皺著眉頭,想著自己的這副模樣,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話說,你沒有項目要幹什麽?”

周陸嘉指著窗外,一樓有幾個男生伴搬著幾張桌子往操場的方向走。

“我讀稿子。”

“哇,這麽輕松啊。”

難得這兩天輕松,沈宴寧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輕快了。

周陸嘉靠在一邊和她閑聊,時不時走來幾個和他認識的人打招呼。

轉過頭又和她說:“我從早上八點念到下午五點。”

還連著三天。

沈宴寧汗顏。

她下午比賽完就沒她事情了,在班裏坐一個下午,姜末或者談景比賽她去加油就行了。

中午吃完飯陸陸續續提著凳子往操場規劃的場地走去。

沈宴寧班級在籃球場傍邊,談景的班剛好是個對面的。

下午先開始的是跳遠,扔實心球。

預賽初賽總決賽三個部分,先去檢錄,六個人為一個小組,哨子聲一響幾人齊齊發力,其中最高的分數進初賽,再從決賽中最高的分數和另外幾組最高的分數比賽進入決賽,最後選出分數前三的頒獎。

比賽從下午的兩點開始,沈宴寧的八百米是在四點半,準備工作要做好,先壓腿,拉伸免得到時候跑的時候腿抽筋就很尷尬了。

一切準備就緒,姜末給沈宴寧塞了一管葡萄糖,也沒有規定說不能喝,沈宴寧把它裏裝進口袋裏。

後半天太陽很大,沈宴寧沒有脫外套,主要是現在的天氣也算不上的很熱,為了防止感冒她本來打算戴口罩去的,卻因為哈氣凝結的水珠會附著到口罩處,最後還是沒有戴。

第一場上去,沈宴寧沒有多大的壓力,也說的是早死早超生,第一組和最後一組的壓力都不會太大,只要沒在中間的某一組就沒有問題。

“各就各位,預備......跑!”

□□射在天空上,“啪”地一聲,第一組的都往前面沖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沈宴寧第一圈不沖前面,她的體力有限,得留到第二圈。

沖在前面的漸漸開始慢跑,沈宴寧第一圈跑下來輕輕松松,等到了第二圈她開始沖刺,四百米的時候她喝了一口葡萄糖腿掄得飛快。

姜末和談景在跑道外喊加油,也有班裏的同學紛紛站在一起。

最後幾步,她有些缺氧,額頭冒出汗眼看身後的人要追上來,廣播聲響起,先讀了給沈宴寧的投稿,但是念投稿的不是周陸嘉,接下來又響起一聲,沒有向前面繁瑣花裏胡哨的動員詞,只有很輕的一句。

沈宴寧咬了咬牙往前沖。

“加油。”

只是這一句,她就聽到了,是周陸嘉的聲音。

沈宴寧最熟悉不過。

三分十五秒,緊接著就是後面的三分十六秒。

沈宴寧進入到了初賽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

她坐在臺子上,嘴裏黏黏糊糊的,一只手擰開礦泉水遞給自己。

周陸嘉坐在她旁邊:“動員詞是每個人一沓,分幾個人讀,剛好你的被別人讀了。”

她喝了一口水,知道周陸嘉想要說什麽,沈宴寧搖了搖頭:“你能最後說加油我已經很開心了。”

聽她的回答,周陸嘉仰頭看向太陽:“我以為你沒有聽見。”

“哪裏,我聽到了。”

“是嗎?”

“就我一個人聽到了。”

姜末回來手裏拿了兩瓶水,看周陸嘉也在給他了一瓶,周陸嘉擺手說臺子上又很多,休息時間到了他該走了,說完離開跟兩人擺了擺手。

等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談景告訴沈宴寧,高二的那個學長想找她談戀愛。

“啊?你答應了嗎?”

這回姜末的頭搖地像撥浪鼓一樣:“要是之前我肯定就談了,但是他不是我喜歡類型,我不喜歡年上。”

她說喜歡年下,像小狗那樣。

“他叫什麽?”

“吳海。”

好,樸實無華的名字。

“你怎麽回答他的?”

說到這,姜末眼裏出現了嫌棄:“先別說我怎麽回答他的,先說他是怎麽跟我說的。”

沈宴寧剛走沒一會,這個吳海學長各種說姜末的長相完完全全就在他的審美上,當他突然說要不要談戀愛時,姜末就一身不適。

明明在網絡上聊的挺好,但是一到現實生活中再說這些話就越發的奇怪,姜末再去翻看他們的記錄,突然間就和現在的感覺對上了。

“我挺喜歡你的,要不要談一談?”

姜末憋了好一會才說自己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這個學長問什麽時候有這個打算,姜末眼前一黑,這個人真的是沒有情商啊。

沒有這個打算潛臺詞就是不想和你談,怎麽你還說有什麽時候有打算。

姜末敷衍了幾局,匆匆離開。

*

她和沈宴寧說了一堆,自己都口幹舌燥的:“我不打算和他聊天了,他找我我就隨便回他幾句,真的受不了頭皮發麻了。”

和沈宴寧說了幾句,幫她拉伸了下,初賽也快要開始了。

回到位置上,沈宴寧一直用著前面慢跑後面省力氣,後面沖刺為原則。

這次前幾個人她也入圍。

因為時間的耽誤,五點結束改到了五點半。

進入決賽,身邊的幾個朋友都比她緊張,看向主席臺,周陸嘉不見了。

沈宴寧扭回頭,突然覺得面前的跑道重影了。

她晃了晃腦袋耳朵豎起聽槍聲。

依舊是老辦法,等最後一圈,沈宴寧腳步比之前都沈重,姜末的聲音她完全聽不到像是耳鳴了一樣。

嘴唇幹裂,臉部松弛,面前的人在沈宴寧眼裏成了分開的兩個人。

口腔裏是淡淡的血腥味。

......

沈宴寧醒過來,是在醫務室。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她是在最後沖刺階段失去平衡還是因為什麽暈過去的。

撐著身體坐起,四周看,在椅子上看見趴著的周陸嘉。

接著她聽到了姜末和談景的聲音在醫務室外,暈暈乎乎的。

沈宴寧眼皮很重,她重新躺下。

等第二次醒來,窗外已經是黃昏。

她張望著找表,看到是下午六點半。

見有動靜,校醫拿著手電筆筒走到她床前附身掰開眼睛查看,兩只眼睛輪番檢查完收回手電筆筒。

“你們這個朋友營養有些跟不上啊,這可不行,營養得跟得上,健康第一,這比賽才是第二呢。”

姜末見沈宴寧恢覆差不多了,使喚談景倒了杯水。

她看向周陸嘉坐過的椅子,上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喝完水,沈宴寧看了眼椅子,姜末明白,她說周陸嘉去整理明天要讀的稿件了。

“你暈的時候是周陸嘉帶你來的,我們當時都沒發現。”

“什麽?”

她不就在跑道上跑著,怎麽能沒發現?

姜末解釋:“你左腳拌右腳把你摔倒了,但是你又跑到一顆樹下暈暈沈沈的,周陸嘉是第一個把你送到這裏的。”

怪不得,印象中,是有淡淡的檸檬味道的。

“他當時背著你從操場跑道背到實驗室二樓,我和你說過吧,他不怎麽喜歡肢體接觸。”

沈宴寧睫毛顫了顫,一擡頭周陸嘉站在門邊,手裏提著透明塑料袋,裏面放了一摞白紙,應該是姜末說的稿件。

“醒了?”

“嗯,”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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